空接之城已经崩塌,洛杉矶仍然闪耀着湖人的紫金色。控卫之神整整花了6年时间,也没有改变这一点。
2011年12月,在NBA总裁大卫·斯特恩“篮球原因”的帮助下,洛杉矶快艇从同城死敌湖人手中偷走了克里斯·保罗。所有人都被这个头条新闻震惊了,就像听到一个随便拉来的搬运工赢得了WWE冠军,或者《教父》里的弗雷多从迈克尔手中窃取了科里昂家族。快艇面貌一新了?空接之城横空出世了?我的快艇季票升值了?科比马拉松般的职业生涯正临近结束,巴斯家族的孩子们羽翼未丰,第一次,快艇得到了拥有洛杉矶市场的机会。
当然,我们绝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交易引发了这个世纪最大的NBA猜想,“如果……那么……”
无数人无数次做过这种猜想:如果保罗穿上了紫金球衣,或许德雷蒙德·格林永远没机会打勒布朗的蛋蛋!或许菲尔·杰克逊仍然留在湖人而不是摧残着尼克斯!或许尼克·扬已经和伊基·阿塞莉娅有情人终成眷属!或许杜兰特绝对不会跳槽去勇士!或许韦斯特布鲁克就没法成为NBA历史上最无耻的球霸!
或许快艇……
不同的老板,不同的队徽,不同的教练,更高的球员工资总额,更优秀的球员,更长的赛季,但烦恼都是一样一样一样的。自从1978年搬到加利福尼亚州,快艇总共只赢得了4轮季后赛系列赛,从没有摸到过西部决赛的地板,每年5月22日后的赛程都与其毫无关系。许多不可思议的奇葩事都发生在了快艇身上,2009年,被快艇选中的状元秀布雷克·格里芬放言自己不信诅咒,我曾给他写过一封戏谑的公开信,历数快艇自1976年以来的每个梦魇时刻。结果几个月后,格里芬在打季前赛时膝盖骨折,原本的新秀赛季还没打就彻底报销。
如此操蛋的现实,最好的编剧都编不出来。
我从2004年开始订快艇季票,那漫长的7年里,我感觉就像和其他18000名观众待在鬼屋里,当然现在也是。想象一下吧,当保罗如恐怖电影里的英雄一样,神兵天降般来到快艇时,我们会多么意外。2012年季后赛首轮,当快艇在孟菲斯赢得客场抢七大战,哪怕已经心如死灰的快艇球迷也会对他们的新控卫——干脆叫“控球之神”好了——满怀信任。
“已经有10个人在这里被谋杀了?这座场馆建在坟地上了?没关系——我是现役最强控卫,一切都会改变的。这里我话事。”
保罗做了两年“空接之城”的市长后,帮助格里芬成长为一个超级巨星,拍了些很受欢迎的广告,尽情享受大都市带来的各种便宜福利。2008年率凯尔特人夺冠的道克·里弗斯取得尼格罗后,2013-14赛季快艇看上去前途无量,但前老板唐纳德·斯特林涉嫌种族歧视的电话被曝光,以及西部半决赛第五场在俄克拉荷马不可思议的崩盘,毁掉了他们的冠军梦。又是一个春天过后,快艇在季后赛首轮苦战7场淘汰卫冕冠军马刺,这堪称队史第二伟大的时刻;但却在对火箭的系列赛掉了链子,第六战主场领先19分却被翻盘,这是队史第一次糟糕的时刻。接下来的2015-16赛季,发生在格里芬和球队器材管理人员之间的,难得一见的斗殴事件,让快艇再度陷入困境不能自拔。而到了今年春天,没有人再相信快艇还能有所作为了。
本赛季常规赛快艇的大部分比赛我都没去现场,去斯台普斯中心的几次也是为了看客队。看快艇打球就像参加了一场四人约会,看着完全不合拍的两人吵闹着度过两个小时。主队球员花上大量时间抱怨已经无法更改的判罚,又屡屡在第四节浪费或大或小的领先优势。那些一次次被打击的球迷还能大声喊好,可能更多是因为得到免费三明治——当客队球员两罚不中时,主场球迷就有口福了。所以,你会发现那些以罚球差著称的球员站到罚球线前时,快艇主场球迷的喊声是最大的。得到免费三明治的诱惑大于欣赏空接,真是讽刺。
是飞涨的球票价格将真球迷拒之门外了吗?还是屡屡阴沟翻船让球迷对其失去信任?反正很难说清楚。空接之城已经崩塌,洛杉矶仍然闪耀着湖人的紫金色。控卫之神整整花了6年时间,也没有改变这一点。
花1.5亿续约一个随时可能报销的素质男前锋,还是花2亿续约一个已过巅峰期的未来名人堂后卫,哪个选择更糟糕呢?抑或是干脆拍出2.5亿把两个都留下?
对爵士第二场比赛,中场休息时候一个朋友问我:“快艇是不是就这么完蛋了?这次比赛是不是他们联手在这块场地打的最后一场球?”
“今晚不会输的。”
“你确定吗?”
“当然,太简单了,快艇作死模式还没结束呢。”
就像我说的,快艇成功逆转赢下了第二场,然后飞去犹他打第三场……结果格里芬伤了大脚趾,提前告别了季后赛。对嘛,这才是快艇熟悉的味道。
要知道在第五场天王山之战前,你还能在网上用比票面价更低的价格买到下层黄金位置的票。从2010年开始,我就一直和好朋友托林共享球票,因为格里芬赛季报销让我心灰意冷,球票几乎没怎么用。于是托林用我的票去看了差不多半个赛季的球。我的季票位置所处的区域,坐满了自1984年起就买季票的资深球迷,当时快艇刚刚从圣迭戈搬来。而对爵士的第五战,坐在我前面的那个老哥直言,他所坐的那个座位,是从一个1984年就是会员的资深球迷那里搞到的,对方将整个季后赛的票都送给他了。“他说自己已经受够了,他从1984年以来一直看快艇的球,他说实在忍不下去了。”
别怪球迷玻璃心,他们可是经历了伯诺伊特·本内特(1985年探花秀)、断腿的丹尼·曼宁(1988年状元秀)、博·金布尔(1990年8号秀)、奥洛沃坎迪(1998年状元秀)、懒散的蒂姆·托马斯、胖子布朗·戴维斯和斯坦利·罗伯茨等等没有打出来的家伙,经历了尼格罗神憎鬼厌的生涩进攻,又经历了吝啬、好色又多疑的斯特林。这个屡屡被种族歧视麻烦缠身的老板,在那30多年时间里只会坐在贵宾席上朝拉拉女郎使眼色,从机器里选乐透乒乓球,和球员们就合同上的每一美元斤斤计较。即便出现了一个天赋惊人的球员,让人相信情况有了转机,但却从来没有成真过。买了快艇季票的球迷,只希望联盟有一天能大发慈悲退点钱回来,在一个赛季看两次科比和纳什,看一次勒布朗,看横空出世的超级新秀,如果能再看到表现还不错的快艇,就算是赚到了。
2008-09赛季的快艇是我的最爱,他们交出了一份19胜63负的成绩单,拜伦·戴维斯的身材看起来像已经怀孕6个月,蒂姆·托马斯投丢三分后只会大呼小叫,他们还引进了没有转性的扎克·兰多夫和麻烦鬼里基·戴维斯,我简直怀疑球队是不是正在秘密拍摄一部HBO出品的,主题为疯狂篮球队的情景喜剧。可怜的德安德烈·乔丹,整个新秀赛季都只是在玩那些击掌撞胸的互动把戏。至于主帅兼总经理迈克·邓利维,这个头像和名字的组合已经充满笑点,如此滑稽可笑、无药可救、娱乐性远大于实战性的球队,你觉得他们应该值多少钱?
8年过去了,快艇变得更昂贵,但仍无药可救。一个有残破内核无夺冠实力的球队被标上了天价,他们付给道克·里弗斯除球员外的联盟最高薪,让他组建并执教这支球队。但在对爵士的第五战下半场,快艇只能将老炮儿皮尔斯和全无进攻能力的巴莫特排进先发——我的上帝啊!这可不好笑,太令人悲伤了。我那个区域的球迷等了两个小时,就是为了看快艇如何输掉关键的第五战,他们做到了,这让人如坐针毡。
想象中的格里芬-保罗-小乔丹三人组的第七季,感觉就像蝙蝠侠对超人要拍续集。为什么要毫不吝惜地给格里芬打出超过1.5亿的续约合同?他动刀的次数都超过卡戴珊家族那帮娘们了。由于现行的先签后换规则所限,快艇不能在今年7月交易格里芬,他们必须说服他执行2017-18赛季的2130万年薪的球员选项,然后才能送走他。但这还不算什么:花1.5亿续约一个随时可能报销的素质男前锋,还是花2亿续约一个已过巅峰期的未来名人堂后卫,哪个选择更糟糕呢?抑或是干脆拍出2.5亿把两个都留下?
如果是托马斯带领这支快艇队打对爵士的第五战,他一定会将“前42分钟归队友后6分钟归我”的模式抛诸脑后,自己掌控全场比赛。
里弗斯曾经将格里芬+保罗组合与昔日的马龙+斯托克顿相比,潜台词不言自明:这帮球员非常伟大,他们总有一天能够打进总决赛。里弗斯的话,也对也不对,1988年到1996年这段时间也是爵士的巅峰期,他们在1992年西部决赛不敌开拓者,1994年西部决赛负于火箭,1996年西部决赛被超音速淘汰。他们很伟大,但不是最出色的。直到马龙和斯托克顿已经是35岁高龄,才连续两年打进总决赛。按照里弗斯的说法,格里芬和保罗这对组合也能够厚积薄发打进总决赛
但问题在于,你不能生硬地把上世纪90年代的NBA篮球和21世纪10年代中期的NBA篮球做比较。从1988年开始的几年里,联盟无度扩张的政策,在球员人才并未增加的情况下多了整整6支球队,另有许多未来之星因为毒品、伤病、幼稚、早衰、多金等影响,并没有完全兑现他们的潜力。即便1997年的爵士和五年前的自己相比更加老迈,缺少火力,但超强斗志让这些退步显得无关紧要。可现在,我们正处于后乔丹时代天赋爆棚的一个时代,何况近20年最强大的一支球队,和快艇同属太平洋赛区。里弗斯的球队无法像当年的爵士那样,生生熬出头来,他们等不起。
2014年和2015年,快艇遗憾地错过了自己的夺冠最佳时期。当时他们可是坐拥两个能排到联盟前十的超级球星,但却未能将纸面实力兑现。快艇让控卫之神的巅峰期虚度了,根本的原因可能只有一个:他们是快艇。哪怕他们今夏想方设法查缺补漏,但或许已经晚了,控卫之神或许太老了。
生死时刻,保罗是否感觉到“亚历山大”,从观众席看过去你很难得出结论。对爵士的时候,他还是如平常一样用自己的方式打球,极具观赏性的球场暴君,情绪低落的球场艺术家,斤斤计较的球场完美主义者,永远希望占到上风的残酷竞争者。向队友发令,和教练争执,对裁判叫嚷,掩护时给对手使阴招,用已成定势的套路表达愤怒,甚至仿佛要动手似的挑衅戈登·海沃德……简而言之,就像保罗此前打过的任何一场比赛那样。
保罗复制了“微笑刺客”的比赛模式,前42分钟力争让队友变得更出色,最后6分钟再亲手接管比赛。他是一个更优秀,更高效,更耐用的托马斯——这是我至今坚持认定的,我亲眼见过打球的最优秀纯控卫。
因为托马斯所处的时代对三分球并不看重,所以你无法直接比较他和保罗的数据优劣,前者也没有享受过保罗如今享受的训练、饮食、录像分析、专机等等待遇。但和保罗不一样的是,托马斯时不时会单干,像库里和欧文手感热得发烫的那些夜晚一样打球。1988年总决赛第六场托马斯的所作所为,绝对可以在NBA季后赛历史最强个人秀榜单上留名,保罗永远也做不到那样。为什么?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那么做。控卫之神从来不会那样暴走,这是他最大的命门。
托马斯在那年第六场的想法很简单:“我们现在大比分3比2领先,我们客场作战,他们防不住我,我不能让系列赛进入第七场,我要捏住他们的要害。”于是他单场狂砍43分,32次投篮进了18个,其中只有2记三分球!他还有8次助攻进账,并在第三节独得25分,大部分数据都是在脚踝严重扭伤后拿到的。整个第四节,托马斯只能一瘸一拐地在场上来回跑着。但就像一部烂尾体育电影,结局应该重拍:活塞在比赛最后一分钟时将胜利拱手让人,又输掉了第七场生死战。但是,托马斯在第六战的表现名垂青史。
是什么让托马斯能做到那种程度的?是什么让他日后在ESPN《丹·帕特里克秀》上看到比赛录像时失声落泪,是日复一日的痛苦,年复一年的失败,以及耳边没完没了听人唠叨着活塞靠小个子控卫当头牌不可能取得成功。当时他们刚刚从一年前那次季后赛史上最惨痛失利中走出来——1987年季后赛活塞在波士顿遗憾地输掉了第五场和第七场——他们用了整整12个月才摆脱阴影。托马斯救赎自我的欲望之强,以至于一个肿成馒头的脚踝也无法阻止他向前。
我相信保罗和托马斯一样渴望胜利。但如果是托马斯带领这支快艇队打对爵士的第五战——格里芬伤停、雷迪克形如梦游、克劳福德前四场只打好一场、保罗+格里芬+里弗斯时代面临终结——他一定会将“前42分钟归队友后6分钟归我”的模式抛诸脑后,自己掌控全场比赛。托马斯会将快艇队扛在背上,鼓舞主场观众,让他们投入比赛,从助威声中汲取能量,让每个人都自信满满。
和黑白双雄魔术师与大鸟一样,托马斯非常清楚如何在个人表演和指挥全局中找到平衡。这不仅仅是赢得比赛,刷出数据那么简单,在活塞之前,从来没有球队围绕一个小个控卫打造出冠军之师,而活塞却完成了两连冠。他们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就是因为托马斯将控卫这个角色做到尽善尽美。
保罗真的已经相当接近完美了。再说一次,他是个几乎各方面更胜一筹的托马斯二世:防守更好,投篮更好,打挡拆更好。我相信,保罗标志性的从罚球线左侧横移到右侧,然后突然干拔中投,应该是除了魔术师的小天钩之外最无法防守的控卫杀招了,比托马斯的任何一种进攻手段都致命。
但是,我就是不相信托马斯会以保罗的方式输掉关键战役。原因如下——
出场38分钟,19投10中,4罚全中,得到28分,送出9次助攻,失误2次。
这是一份非常完美的技术统计,真的,保罗值得得到赞美。但如果在对爵士第五场前你把它拿给我看,我会回复你四个字:“快艇必败。”
他们需要保罗得40分,至少40分。否则他们怎么得分过百?赛后里弗斯将失败归咎于格里芬缺阵,他相信保罗作为球队唯一能够支配球的人已经筋疲力尽。但如果保罗无法在一场许胜不许败的关键场次掌控球权38分钟并且不力竭,或许岁月对他的侵蚀比我们想象的更迅猛。
如果保罗真是控卫之神,为什么他作为这轮系列赛最优秀的球员,不能带领快艇击败平民球队爵士?为什么拥有联盟前三中锋、投手群和主场优势都不能让他赢得这一轮系列赛?
坦白说吧,快艇已经不再是冠军有力竞争者了。你想对保罗说些什么呢?如果还是玩“他仍然没有摸到过西决地板”这个梗,就会有人甩着一张张写满高阶数据统计的纸向你怒吼。记住,今时今日数据比赢球更重要。韦斯特布鲁克已经是前无古人的超级球霸,他让每名队友止步不前,甚至有所退步,季后赛只赢了1场,却即将成为新科常规赛MVP。安东尼·戴维斯带领球队只赢了34场常规赛,然后就开始准备乐透抽签,却即将成为本赛季最佳阵容第一队的中锋。这就是我们身处的时代。
我不是唯冠军论者,但胜利和数据两者间需要达到平衡。如果保罗真是控卫之神,为什么他作为这轮系列赛最优秀的球员,不能带领快艇击败平民球队爵士?为什么拥有联盟前三中锋、投手群和主场优势都不能让他赢得这一轮系列赛?
如果保罗真是控卫之神,我们怎么解释他在2014年对雷霆那个系列赛第五场上演的史诗级掉链子行为?最后20秒快艇领先2分,结果韦斯特布鲁克生生造了保罗一个不可饶恕的低级失误,随即保罗又对投三分的韦斯特布鲁克犯规,最终又在可以助球队反败为胜的回合将球运到了自己脚上?还有任何一个更优秀的球员打出过更糟糕的20秒表现吗?
如果保罗真是控卫之神,快艇在2015年对火箭的系列赛第六场挥霍掉19分巨大领先优势又怎么解释?更不能容忍的是,他们还是被乔什·史密斯和科里·布鲁尔这种货色,而不是坐在替补席上的哈登打败的。那不仅仅是季后赛历史上最悲催的失败,更是我亲眼见证的篮球史上最不可思议的被逆转,我可是眼见(1987年东部决赛第五场凯尔特人对活塞)“伯德断球……妙传丹尼斯·约翰逊,后者上篮绝杀”的人啊!
保罗无需为快艇的滑落负责,他基本没什么责任。但我为篮球运动担忧,为我们所处的篮球环境,以及我们的篮球价值观担忧。
再次强调,保罗的职业生涯迄今已经足够辉煌:他在12个赛季里9场入选全明星阵容,4次荣膺赛季助攻王,6次拿下抢断王,4次当选最佳阵容第一队,3次当选第二队,1次当选第三队,有极大几率成为NBA历史上首位拿到20000分+10000助攻的球员。保罗在834场常规赛里场均贡献19分10助攻,74场季后赛里场均贡献21分10助攻,是斯托克顿和纳什后第三位职业生涯场均助攻8次以上,投篮、三分和罚球命中率分别达到45%、35%和80%以上的球员……如果保罗明天就退役,仍然可以被选入史上七大控卫,我的排名如下:
1.“魔术师”约翰逊
2.“大O”罗伯特森
3.鲍勃·库西
4.伊塞亚·托马斯
5.斯蒂芬·库里
6.史蒂夫·纳什
7.克里斯·保罗
但是,保罗也是我关注过的超级球星里,发挥最令人失望的一位。翻看下超级控卫们的历史,前车之鉴一眼就能望到,未来的三年时间里,保罗的表现势必走下坡路。小个子能够在好莱坞吃香许多年,但在NBA可不行。只有5名球员在职业生涯第12个赛季乃至以后打出了场均18分9助攻的华丽数据:保罗、魔术师、兰尼·威尔肯斯、佩顿和杰里·韦斯特。哪怕是史诗级的控卫们,职业生涯也会在第12个赛季后出现断层。纳什是个例外,但他是通过严苛的饮食、休息、训练让自己保持过人的状态。
参考下纳什职业生涯最后几个赛季的数据吧——
第9-12个赛季,场均17.5分11.2助攻,投篮、三分和罚球命中率分别为51%、45%和90%;
第13-15个赛季,场均15.6分10.7助攻,50%、42%和94%;
第16-19个赛季,湖人球迷请看别处。
似曾相识,快艇别无选择,他们不得不为保罗数额巨大的新合约买单。在洛杉矶寸土寸金的地盘上,挤着两支NFL球队,两支NBA球队,两支MLB球队,两支NHL球队,两个NCAA豪强大学,很快就会有两支足球大联盟球队,史蒂夫·鲍尔默的球队一不小心就会泯然众人。高清电视、流媒体、移动端、二级票务市场,每晚可选择收看的比赛太多了,于是问题来了……你还需要买季票吗?
不出意外,快艇会在格里芬和保罗身上大出血,说尽好话,再等到12月开始试图交易格里芬。而在职业生涯的第14个或者第15个赛季——早些晚些而已——保罗的状态一落千丈。到了2020年,付给保罗4000万年薪将成为自微软收购Skype以来鲍尔默做出的最愚蠢决定。NBA乐透抽签大会将很高兴地迎回老朋友,一地鸡毛的洛杉矶快艇队。季票价格也大跳水,当地球迷开始担心鲍尔默会把球队迁往西雅图,另一批球迷则开始考虑这是不是最好的结果。那个熟悉的快艇又回来了,一切如同从前。
保罗无需为此负责,他基本没什么责任。但我为篮球运动担忧,为我们所处的篮球环境,以及我们的篮球价值观担忧。韦斯特布鲁克在季后赛一个系列赛里,5场比赛疯狂出手152次,仅仅以“他缺少帮手”做理由就可以被接受。保罗在一场必须要赢的比赛里,当球队需要他狂砍40分时得了28分,仅仅因为他的进攻效率超高就可以被接受,他仍是我们的控球之神……